很快的,许多运水的车队开始从许多莫高雷的水井往奥格瑞玛移动,变成了日常可见的情景。水到达奥格瑞玛之后,再分配到杜隆塔尔的各地,让居民们再度能够在家园享用新鲜干净的纯水。虽然偶尔有一些盗贼试图掠夺这些运水的车队,但总和来说,整个运水的任务并没有给大家太多的烦恼。
第一起发生在莫高雷内的攻击事件给了贝恩很大的震惊,不仅仅是因为发生在自己的领地内,而是整个攻击事件可以说是个残暴的屠杀。调查也找不到任何攻击者和他们动机的线索,所有的尸体都没有被搜刮过,而是运输车被破坏了。这台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就是用来载运水袋而已。从草地上的血迹来看,有一些尸体似乎被搬走,不过所有的车队成员尸体却都在现场。
贝恩整个人感到困惑不解。起初他还以为是一些被放逐的恐怖图腾在做反抗的攻击行动,不过他的长行者斥候(附注一)却回报整件事情完全没有任何恐怖图腾的人参与。直到有一天,当他正让自己的思绪专注于这些攻击的报告中时,一个兽人信使来到他的帐篷然后清了清自己的喉咙,贝恩抬头望了一眼便招手要他进来。“你是为了什么事来拜访我呢?”
“大酋长要我传令。”信使打开了信纸开始念了起来。“致敬牛头人大族长贝恩·血蹄。部落大酋长加尔鲁什·地狱咆哮送上了这几句话:我很满意你们有按照日程表来运送清水,然而你要知道最近几次送来的水都已经被不明物质污染成毒水,我要你搞定这个问题,而且尽快做到。”
贝恩想了一会儿,担心的皱起眉头。“那些水都是从冬蹄水井送去的,你现在回去告诉加尔鲁什我会亲自处理这件事的。”信使听完就直接离开,贝恩则是留下一位勇士来暂管雷霆崖,便开始准备前往南莫高雷去调查最近的一起攻击事件。
贝恩严肃的检查着水井旁的尸体,这真的是个完整的屠杀场景,三台运输车已经被破坏到无法修复的地步,而其他没有被弄坏的则是都被偷走,包含装满水的巨大皮囊袋在内。运送这些车辆的科多兽则是都不知去哪了,而八个守卫则是如圆圈排列那样躺在地上,圆圈内则是六个他们试图守护的工人尸体。这一次的防守比起先前还要准备的妥当,至少有一打的野猪人尸体杂乱的散落在附近周遭。
“这是野猪人,不过他们的武器装甲比起一般的好很多,你看到那只身上穿的吗?这是各种部落制造的盔甲拼凑而成的,我从未看过野猪人会这么有组织的行动过。”贝恩沉思道。“难缠的野猪人一直都是个威胁我们在莫高雷和平的障碍,我的父亲在过去一直都没办法跟他们做任何的沟通。不过如果他们现在有了新的领导人,或许我们这一次可以开始与他们进行一些协商。”
贝恩转身对最近的一位长行者道。“到纳拉其营地去传递这个讯息,请他们务必试图与刺刃峡谷的野猪人联络看看,我们不能因为用屠杀来回应屠杀,而且我也不愿在自己的领地上扩大战事。”
“我会回到我原本在血蹄村的旧居住几天,有任何新消息就尽快跟我回报。”贝恩接着对他的信使道。“传话给加尔鲁什,跟他说我们已经找到了罪魁祸首,整个事情很快就会落幕。”
就如贝恩所预料的,在数小时之后加尔鲁什回复了。大酋长坚持一定要出兵攻打对方,既可夺回领地、又可击退来犯的敌人,而他所回复的最后一句话则是:如果你没办法办好这件事,记住我一定会给你好看的。
贝恩哼了一声。“这根本就行不通,我原本希望他会了解我们应该避免再产生别的冲突才对。那就这么做好了,告诉加尔鲁什我们很感谢他的协助,但是现在还不需要任何军事行动,因为我们打算要看看协商沟通的结果会是如何。现在我对大地之母祷告,祈求这样做能够有效。”
隔天,一个长行者来到贝恩的旧居。“我来跟你回报最新的野猪人事务,大族长。”
贝恩满怀期待的看着对方。“有没有任何好消息呢?”
“我们试图用任何方法与对方沟通,但是我们的使者每次都在进入他们的视线内就被攻击。而且每一次最后,他们总是溅满对方的血而归来。”斥候注意到贝恩失望的眼神,便多加几句。“但我们真的尽量让死伤减到最低了,使者都是在撤退的必要时才战斗。”
贝恩叹道。“你做的很好了,现在起取消所有的沟通计划,我必须找出造成他们如此富有侵略性的原因,如此才能在避免不必要的流血冲突条件下解决问题。”
一个贝恩的顾问道。“大族长,请恕我直言。我相信一个小队就足够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潜入敌阵并暗杀他们的领导者,如此就能够让他们陷入一片混乱,也会让我们能够更简单的根除他们。”
“绝对不行,我认为我们两族之间就是能够达到和平的,我们不能落入军事行动的诱惑中。那是加尔鲁什才会做的,不是我们的。”
他转头对一旁耐心等候的长行者道。“去吧,去跟纳拉其营地传递我的讯息,然后再附上这一段:除非有我的同意,否则不准进入野猪人的领地中。我一定会找出这个产生新威胁的真相。”在贝恩准备启程回父亲的家园时,斥候已经飞快的离去了。
在离开帐篷前,贝恩接着对他的顾问们道。“这个世界已经破碎了,联盟在骚扰着我们领地的边境,而部落则是正从内部将自己吞噬掉。我是真的希望找一个流血冲突外的解决之道。”
刚刚说话的那位顾问道。“我也同意你的做法,但这些野猪人是天性好斗的野蛮人,而且已经困扰我们人民多年了,你知道和平是无法维持多久的。”
贝恩微微的点了头。“或许吧。和平虽然很容易就消逝,但就在我们自己的家园中,我们是可以避免另一个冲突的。所以你说我们现在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呢?”语毕,他便踏上归去雷霆崖的路。
距离最近一次攻击不久后的某天晚上,纳拉其营地内的几位牛头人们在营火前集合。这些日子来野猪人的攻击次数增加许多,越来越多的水也被从这片大地抽取去送给其他人用。
最年长的人先说了。“这不是我们的大地应该被使用的方式。面对那个只会吹牛的加尔鲁什,贝恩居然完全不会反抗他,不管那家伙的要求是多么琐碎都照做不误。我们到底要在这里空坐多久,然后看着贝恩慢慢的将我们的一切事物都送给那些兽人?”
另一个年轻一点牛头人道,“我们绝不会是唯一有这样感触的人了,你们有任何人跟其他部族谈过此事吗?”
刚刚第一个开口的长者叹道。“我有了,而你也知道钢怒一族与石蹄一族是有多么的顽固,他们并没完全了解贝恩的行为会在他父亲死后对莫高雷造成多少的影响。”
“贝恩或许不是他的父亲,但我很确定他是在尽自己所能的照顾人民了,他的内心一定是将自己的人民摆在第一位的。”
“或许,但这并不代表住在这里会让我们受到的危险变少。我们远游者一族并不是一个习惯于定居的部族,因此为何我们不要就此恢复到以往的游牧生活呢?还记得多年前我们一面迁徙一面放牧的生活吗?现在虽然我们拥有一个可以称作家的地方,但代价却是少了自由。”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指着他的伙伴。“你还记得每个月不同的天空色彩吗?我们过去一直是自在的悠游着,为何现在却要被铁链束缚在一片土地上呢?”
“那我们到底要到哪边去呢?”
年老的牛头人耸了耸肩然后拨弄了一下营火。“我并没有说这是个完美的计划……”